「吹笛人伸手向居民們要報酬,然而居民們卻很不屑的說那不過是雕蟲小技,只願給他一枚金幣。吹笛人生氣的說,他們將會因毀約而付出代價......」
「現在的我叫做台/灣喔,基爾伯特先生。」她的泣聲敲擊著他的耳膜。
「妳這樣邊哭邊說,本大爺聽不懂啦!」他敲了下她的頭,要她停止哭泣。
「我說,我的名字叫做台/灣!」
「真是的......才過幾年而已妳就給本大爺改名啦!」他嘀咕著。
她抬起頭,墨色大眼望著男人,輕聲說道:「不是幾年,已經過了十五年了。」
啊......他已經一個人過了這麼久了嗎?真是的,連怎麼計算日子都快忘記了啊......
簡陋的小屋子裡只有一張小小的床,一張搖晃不穩的木桌,一面略髒的鏡子,和幾張破舊的椅子。穿過大約五步之距的窄小「走廊」,來到基爾伯特口中的「廚房」,灣驚愕的看著用紅磚搭成的小火爐和其他勉強稱得上是「廚具」的破銅爛鐵。
「您......」她望著他,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。
吹笛人,帶來契機,解決所有問題的英雄,這就是等待他的最後境遇嗎?
「幹嘛幹嘛?不要那樣看本大爺!」受不了似的捏起她的臉頰,基爾伯特厭惡她眼裡的憐憫。他可是一代英雄耶!同情那種無謂的東西他可不需要。
「痛......放手啦!」
像是玩出興趣來似的,基爾伯特非但沒有放手,反而還更加用力了些。俊臉上的笑容不知是帶著惡意還是懷念,他真的很久沒見過她了。當年的黃毛丫頭已經變成亭亭玉立的少女,不過,個頭仍舊非常嬌小,高度只有到他的胸口。對於這點,他倒是滿自豪的,自己還是比她高了些。當然啦!要超越他基爾伯特可沒這麼簡單!
「哈曼魯......後來呢?」
「什麼哈曼魯?」基爾伯特一臉疑惑的看著她。
「以前,您說過的那個故事,您沒有說完!您要負責!」灣用像是「我懷孕了,你要負責!」這樣的口氣說道。
基爾伯特故意做了個鬼臉說:「我才不要!」
灣氣鼓鼓的說:「您一定要說完才行!」
「不要。」豔紅色的眸子沉靜的看著她。
意識到她眼裡的失望都快溢出時,基爾伯特輕輕嘆了一口氣,說道:「如果妳真的這麼想聽,本大爺可以破例講一次。要好好感激嘿!」
她笑了,輕輕的點著頭。
如果,故事說完了,妳還會在嗎?
「當夜深人靜,居民們都呼呼大睡時,吹笛人獨自一人出現在街道上。清脆的笛聲響起,他吹奏著悅耳的樂曲,用非常輕柔的音調。小孩們一個接著一個離開床鋪,離開家裡,來到街上。跟在吹笛人的身後,孩子們踏著整齊的步伐往山上去......」
「很久以前,在一個叫做哈曼魯的地方,有一天,那裡出現了很多老鼠......」記憶和現實重疊在一起,是同樣的聲音,是她拚命想抓住的聲音......
薄脣開闔著沒有停止,故事很漫長,漫長得嚇人,就像他獨自度過的每一分一秒一樣漫長。
努力的睜著眼皮,努力不被他惑人的聲音誘入夢鄉,理所當然佔用基爾伯特小床的灣一手撐著姣好的臉蛋,墨色大眼細細審視著坐在床邊地板上的他剛毅的臉部線條,她輕輕笑出聲來。
"和聲音不搭"這感覺十分強烈。是啊,基爾伯特的聲音和他的人根本就不一樣嘛!
不悅的挑起眉,基爾伯特說道:「笑什麼?本大爺可是大發慈悲的說故事耶!妳到底有沒有認真聽啊?」
「你沒有說完。後來呢?小孩子怎麼樣了?」她問。
「他們進去一個大山洞裡,然後到其他國度去了。」
「大家都去了嗎?」
一絲黯淡瞬的閃過火紅寶石般的瞳孔,他答:「沒有。有一個走得很慢的小孩沒有跟上大家,被留了下來。」
灣靜靜的看著基爾伯特,接著伸出雙手。
「喂!妳要幹嘛?」
「基爾伯特很像吹笛人。」將頭靠在他的肩上,她緩緩說道。
對於她的話語甚是訝異,他問道:「為什麼本大爺是那個吹爛音樂的人?」
「因為基爾伯特不是那個被留下來的小孩。」
不成理由的理由。基爾伯特只能苦笑。
「如果本大爺是自己要留下來的呢?」
「那我也會陪你留下來。」
「嘖......妳這丫頭真煩人......」
「孩子們跟著吹笛人依序走進一個巨大山洞裡,到夢想的國度去,再也沒有人看過他們......但是,有個沒有跟上的孩子卻被留了下來,和他的同伴們永遠失散了......」
彼岸那只要有本大爺一個人就夠了,妳啊,乖乖的待在這裡吧!別跟來啊,灣......
「換妳說一遍吹笛者的故事給我聽聽。」樹蔭下,基爾伯特悠閒的躺著乘涼。
「為什麼是我說?你說啦!」灣揮袖擦去因下午的高溫而產生的汗水。
「本大爺累了。」他閉上火紅色的眼。
「你說啦!我想聽。」
鬥不過她,基爾伯特只好努力扯動嘴脣。真是的,他明明不想說的啊!他已經很累了呢......
「很久以前,在一個叫做哈曼魯的地方,有一天,那裡出現了很多老鼠......」
聲音又停了,停在一樣的地方。只是這回,睡著的人不是灣,是基爾伯特。
滾燙的淚水滑過她的臉龐,落在熱呼呼的大地上。
「晚安,基爾伯特......」
結果最後,他跟著吹笛人走了;被留下來的人,是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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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後會陸續把以前在鮮網時期的文貼上來。
希望之後還有時間重新投入同人的世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