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雲流水

妖尾，配對：格雷 X 茱比亞

她說，她的世界又開始下起滂沱大雨了。
從她看見格雷大人擁抱露西小姐的那刻起。

「茱比亞、茱比亞？」米拉喚了好幾遍才將茱比亞飄向遠方的意識拉回。
「啊！抱歉。米拉小姐有事嗎？」
米拉擔心的看著茱比亞略顯蒼白的臉說道：「妳的臉色很不好耶，發生什麼事了嗎？」
茱比亞猶豫了一會兒，才有些難為情的道出原因：「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......就是那個......茱比亞一直睡不著。」
米拉稀奇的叫了起來：「咦？失眠嗎？原來茱比亞妳也會失眠啊！失眠幾天了呢？」
茱比亞偏著頭想了一下，然後比了個數字。
「七天！不會吧......」屋子裡所有人都因為米拉的驚叫而投來好奇的目光。
面對一臉難以置信的米拉，茱比亞尷尬的點了點頭。
「怎麼啦？大家在幹麻啊？」門被推開，完成任務的納茲一行人走了進來。
「嗨！茱比亞，好久不見了。」露西來到吧檯，在茱比亞的身邊坐下。
「好久不見，露西小姐。」茱比亞有些不自在的打了招呼，同時眼角餘光瞄到了剛進門的格雷。
一反常態的沒有衝至格雷面前，茱比亞有些疲倦的站起身對露西和米拉說道：「抱歉，茱比亞有事情，要走了。」
剛踏出第一步，天花板和地板立即旋轉了起來，茱比亞感覺到身體正不聽使喚的往前倒下。
「喂！妳沒事吧！」沒有倒在預期中的木地板上，而是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抱住，茱比亞花了幾分鐘的時間才察覺到是格雷。
「謝謝您，格雷大人。還有，很高興您平安無事的回來了。」茱比亞努力扯動脣瓣朝格雷微弱一笑，接著再度邁開腳步，搖搖晃晃的離開了。
「那傢伙搞什麼啊？」望著她的背影，格雷煩躁的抓著自己墨藍色的頭髮。
「看來是心裡的問題啊......」米拉低喃。

他不懂為何她變了。
他不知道心底那股煩悶從何而來。

第十天，茱比亞清楚的感覺到自己正在失去"身體"。
「可能會有點痛，忍耐一下喔，茱比亞。」露西拿著藥膏抹在茱比亞臉上的傷口。
疼痛讓茱比亞本能的想抗拒，然而身體卻動彈不得，只能無力的趴在吧檯上。
「話說回來，茱比亞竟然會在任務中受傷，這還真是稀奇啊！」
「是很強的對手嗎？我也好想較量一下啊！」
露西和納茲的聲音清晰無比，茱比亞努力的想鼓動脣舌回應他們，卻做不到。
心已經不在了，現在連身體也要失去了嗎？
「茱比亞、茱比亞？喂！」察覺到茱比亞的不對勁，露西一邊慌張的喊著，一邊搖著茱比亞的身體。
「怎麼了？」格雷跑了過來，手扶上茱比亞的肩。
「啪！」茱比亞忽地站起身，拍掉格雷的手。她不知道自己原來還有那麼多力氣。
由於茱比亞從來沒有這麼對他，格雷不由得愣了一下。
「對、對不起，格雷大人......」茱比亞慌張的道歉。
「搞什麼啊！妳一點事也沒有嘛！」格雷撇撇嘴，不悅的轉過臉去。
「對不起......」茱比亞的聲音輕如雲煙，彷彿隨時都將消逝。
意識到不太對的格雷重新看向茱比亞，正要開口，一聲鈴響打斷了一切。
「叮！叮！」清脆的鈴聲驅散了夏天專屬的熱氣，屋裡的眾人很快就陷入昏睡。
「是她嗎？」單手抱著昏過去的茱比亞，米斯頓葛詢問著妖精尾巴的大家長馬卡羅夫。
馬卡羅夫會長點頭，說道：「她就暫時交給你了。」
米斯頓葛無聲頜首，帶著茱比亞離去。
「嗯......照顧孩子還真是件辛苦的差事啊！」馬卡羅夫會長抬頭看著天花板上依舊旋轉著的電風扇喃喃道。
「茱......茱比亞？」墨色的雙眸搜索著方才還在自己眼前的人，然而格雷卻沒有找到令他在意的那抹倩影。

「淅瀝！淅瀝！」
她被熟悉的聲音吵醒，是雨的聲音。
「下雨了啊......」凝視著窗外的雨景，茱比亞將手貼上了窗玻璃。
「滴答！滴答！」被雨水打溼的玻璃分外冰冷。
吶，她的心，沉沒在滂沱大雨之中的那顆心......
是不是也這麼冰冷呢？
「妳醒了啊！」低沉的嗓音讓茱比亞回過頭，望向靠在門邊，臉部被遮住的男人。
男子的話讓她意識到自己真的已經好好的睡了一覺。
「請問......茱比亞睡了多久？」
「三天。」
不過是短短三天，卻彷彿有一世紀那般的漫長。
「請問你是......？」茱比亞有些戒備的看著對方。
擁有如天空般淺藍頭髮的男子答道：「米斯頓葛。馬卡羅夫會長要我帶著妳。」
聽見是會長的意思，茱比亞放下戒心，問道：「是任務嗎？我們要去哪裡？」
「......我的任務很危險，妳還是......」
米斯頓葛的話還沒說完，就被茱比亞打斷了。
「請讓茱比亞幫忙！是你讓茱比亞可以睡覺的對吧？茱比亞很開心，所以，茱比亞希望報答你。」
米斯頓葛瞇起眼，似乎還在猶豫。
「茱比亞不會變成累贅的！所以，拜託你！」她的語氣裡多了分懇求，美麗的眸子裡閃爍著某種無法言說的情感。
「茱比亞不要一個人......」她的聲音細碎，但米斯頓葛仍聽得一清二楚。
"事情好像變得有點麻煩......"米斯頓葛在心中默想，然後輕輕點了點頭。
「謝謝你！」久違的笑靨在白皙的臉蛋上綻放。

她說，一個人會寂寞、會心痛。
兩個人，也許就不會......

「茱比亞到底跑去哪裡了啊？都一個星期了耶！」坐在吧檯前，露西啜著玻璃杯中的飲料，一邊自言自語。
「格雷，茱比亞有告訴你她要去哪兒嗎？」露西問身邊赤裸著上身的男人。
格雷沒好氣的說：「沒有。我又不是她的監護人，她不會事事跟我報備。」
「米拉小姐，那妳知道茱比亞去哪裡了嗎？」
「嗯......我想，她應該是去療傷了吧！」米拉如此答道。
「咦？她受傷了嗎？」
米拉朝露西微微一笑，然後將視線轉往窗外美麗的景色。
「如果可以快點痊癒就好了，茱比亞不在還真有點無聊呢！對吧，露西？」
「啊嗯......」雖然還是不怎麼明白，但露西還是點了頭。
「受傷是嗎......」墨瞳若有所思的注視著玻璃杯裡載浮載沉的冰塊，格雷喃喃道。

長著繭的手在木門前來回，手的主人正猶豫著是否要敲門。
「喲！你在這裡做什麼？」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，格雷立即全身緊繃，發現是納茲後，他才放鬆下來。
「沒什麼......跟你沒關係。」
看了眼格雷手上的水果籃，再看了一眼門牌，納茲說道：「這不是茱比亞的家嗎？你是來送她水果的啊？」
「不、不要誤會！我只是想她好像受傷了，所以想來看看......關心同伴很正常啊！」格雷急著找藉口。
「我又沒說你不正常。你今天真奇怪......算了。喂，茱比亞！」納茲站在門前大喊。
「喂！你這傢伙！」格雷不悅的想制止納茲。
「不在家嗎？茱比亞！」納茲伸手去敲門，不過才剛碰到門，門就輕易的自動開了。
「格雷，門沒鎖耶！要進去嗎？」
心裡出現不祥的預感，格雷快步走進茱比亞的家中。
木造房子裡除了清新的空氣外沒有任何家具，空無一物。
「咦？茱比亞不是住這裡嗎？」納茲搔著一頭櫻髮，一臉困惑。
「啪噠！」格雷手中的水果籃掉到地上，紅豔的蘋果滾落地板。
墨眸瞥見窗框上懸掛著的祈晴娃娃，格雷走上前去，一手摘下隨風搖曳的娃娃，握在手中仔細端詳。
「祈晴娃娃是茱比亞的夥伴。跟祈晴娃娃在一起，就算是下雨天，也不會孤單。」她是這麼說的。
「可惡......妳到底給我跑去哪裡了，茱比亞！」
「你們是來找人的嗎？原本住這間房子的那個女孩前幾天回來過喔！」將頭探進屋內的是一位中年婦女。
「妳知道她去哪裡了嗎？」格雷急急的問。
婦人搖了搖頭，說道：「不知道耶！她和一個蒙面的男人回來，然後把家具拿去賣了，帶著行李就走了。真可惜，好不容易找了一個好鄰居，結果她走了。」
「蒙面的傢伙......是米斯頓葛嗎？」納茲歪著頭想著。
緊緊握著手中的祈晴娃娃，格雷大步踏出空蕩蕩的屋子，目標是自家公會。

「茱比亞喜歡格雷大人，因為只要跟格雷大人在一起，就算沒有祈晴娃娃，茱比亞也可以看到太陽。」妳是這麼說的。
那麼，為什麼現在妳又掛上了祈晴娃娃？

豆大的雨珠自灰濛濛的天空落下，打溼了他的暗色長袍。輕皺眉頭，米斯頓葛加快步伐，打算在雨勢變大前找個落腳處。
陰影忽地自頭頂籠罩，米斯頓葛疑惑的望向身邊的人。
茱比亞努力將傘撐高，讓米斯頓葛免於溼身的命運，她說：「對不起，和茱比亞一起就會下雨。」
「......雨天也不錯。」拿過茱比亞手上的傘，米斯頓葛如此說道。
「真的嗎？太好了。茱比亞好開心！」美麗的雙眸彎成月牙，茱比亞笑著走進雨裡。
她就像一朵在雨中盛開的繡球花，一抹純潔的藍。
「會感冒。」米斯頓葛將傘撐在她的頭上。
「茱比亞不會有事的，因為茱比亞是雨女。」
「走吧！」
「好的。」
踏著輕快的步伐，茱比亞跟著米斯頓葛。兩人並肩走在雨中。

「格雷大人......」再度因那痛心的畫面而睜開眼，茱比亞坐起身，白皙的十指在棉被上抓出皺褶。
只要閉上眼，那對緊擁的男女就會浮現。
她害怕、她心痛。所以，她不願闔上雙眼。不願，因而不眠。
「......還是睡不著嗎？」米斯頓葛的聲音透過旅館的房門傳入房內，低沉的音色帶著關心的意味。
赤裸的雙足踩在木質地板上，茱比亞走到門前，背靠著木門蹲下。
「嗯。」她輕輕發出一個單音。
「......需要我的幫忙嗎？」如大海般的深藍雙瞳望著門扉，米斯頓葛思考著是否該進去。
門的彼端傳出茱比亞的聲音：「不用了。茱比亞不能再給米斯頓葛先生添麻煩了。茱比亞會努力的。」
這幾天的旅程都是靠著米斯頓葛的魔法才能安然入睡，茱比亞明白，不能再這麼下去。
「......可以和茱比亞聊天嗎？」將雙膝收攏至胸前，茱比亞將臉埋入雙臂圈起的空間。
聽見門外傳來米斯頓葛坐下的聲音，茱比亞開始說道：「茱比亞一直以來都只見過雨天，可是和格雷大人一起看到的那個晴天，好美......只要和格雷大人在一起，茱比亞就可以看見太陽，茱比亞覺得那樣好幸福。茱比亞喜歡格雷大人，好喜歡......」
啜泣聲掩蓋了開門的聲音，頭上傳來的溫暖讓茱比亞察覺米斯頓葛就站在她的身邊。
米斯頓葛只是將手放在茱比亞的頭上，沒有多說什麼。
「茱比亞不想忘記格雷大人，可是茱比亞好痛苦......」原先的低聲啜泣轉變成嚎啕大哭。茱比亞不再去想該如何控制淚水，放手讓自己痛哭一場。
哭聲漸歇，一直保持沉默的米斯頓葛緩緩開口問道：
「......妳要和我回去嗎？」

她知道，雨後會放晴。
那麼，哭過之後，心傷是否會痊癒？

「喂！有人知道米斯頓葛去哪裡了嗎？」妖精尾巴的公會裡傳出格雷的聲音。
「你找那傢伙幹麻啊？」卡娜問。
站在卡娜旁，陪著她喝酒的馬卡歐說：「怎麼可能會有人知道！」
「不對，會長就知道喔！」米拉說。
看向坐在吧檯上無所事事的馬卡羅夫，格雷快步走上前，問道：「會長，請你告訴我米斯頓葛去了哪裡。」
雖然心知肚明，不過馬卡羅夫還是一派悠哉的問道：「嗯？你找他要做什麼？」
納茲說道：「茱比亞不見了。有人說她跟米斯頓葛在一起。」
此言一出，屋內一陣嘩然。
「米斯頓葛那傢伙居然帶上了伙伴？真的假的啊？」
「這還真是驚人的消息啊！」
馬卡羅夫說道：「茱比亞說她想去旅行，剛好米斯頓葛來了，所以我就讓他帶她去了。忘了告訴你們，抱歉啊！」
「他們去哪裡旅行了？」格雷問。
「這個我也不知道。不過，目的地好像是伊多拉斯吧！」馬卡羅夫答道。
「可是旅行的話，有必要把家裡的東西都丟掉嗎？茱比亞該不會是想跟著米斯頓葛去伊多拉斯定居吧？」納茲的話還未說完，格雷已經從大門衝出去了。
「呵呵！」捻著花白的鬍子，馬卡羅夫發出意義不明的笑聲。
「會長，您還真是壞心眼呢！」米拉如此說道。

那種感覺以前也有過。
可是未曾如此強烈。
他不知道那感覺的名字。
因為他還不明白所謂的恐懼。
對於失去的恐懼。

格雷沒有多想，只憑著一己的信念前去尋找茱比亞。
"只要有雨的地方，就一定找得到她。"他如此堅信。
而神回應了他的信念。
站在下著雨的夜晚小鎮街道上，撐著藍色雨傘的少女就行走於他的面前，而她的身邊有著一位高大的蒙面男子。
「茱比亞！」格雷開口喚了少女的名字。
「格雷大人......？」回過頭來的茱比亞驚訝的望著格雷。
「妳這傢伙到底在幹什麼啊？一聲不吭的就跑去旅行，露西很擔心妳耶！」
"格雷大人果然只關心著露西小姐哪......"
茱比亞難過的垂下頭。
米斯頓葛無聲的將手放到茱比亞的肩膀上，這行為讓格雷心中益發不悅。
「喂！你就是米斯頓葛嗎？」
墨藍色的眸子靜靜打量著格雷俊秀的容貌，米斯頓葛以極小的幅度點了點頭。
格雷不客氣的說道：「我來帶茱比亞回去的。走吧，茱比亞。」
「......現在還不行。」米斯頓葛搖頭道。
「什麼？你是什麼意思？」格雷差點就要衝上去了，但他及時忍住。
「......現在不適合太吵鬧。」
清脆的鈴聲再度響起，縱然百般不願，格雷的意識還是落入了一片黑暗。

他聽見哭聲，他想起自己要找的女孩。
是妳嗎，茱比亞？
恍惚間，他看見她蜷縮著宛如一隻惹人憐愛的小貓。
不要哭啊，茱比亞。
他想伸手安慰她，卻無法如願。
恍惚間，他看見另外一個男人抱住了她。他想起要將女孩帶走的那個男人。
不可以......
他絕不允許！

「砰！」房間的木門被猛力推開，發出極大的聲響。
「格雷大人！」聽見聲音，和米斯頓葛一起坐在房外圓桌旁的茱比亞朝格雷一笑。
不似以往那般高興的撲上前去，僅是嫣然一笑。
格雷想說些什麼，卻發現喉嚨乾澀得發不出聲。
「您還沒吃晚餐吧！茱比亞去幫您拿點東西。」說著，茱比亞就要起身。
「不用了。」格雷好不容易擠出了這麼幾個字。
「......那麼茱比亞先去睡了。晚安，格雷大人。」忍住眼眶的酸澀，茱比亞往格雷對面的另一間房走去。
米斯頓葛起身跟在茱比亞身後。
「喂！你幹麻？」
米斯頓葛只是淡淡瞥了格雷一眼，那態度讓格雷火大。
「那個......格雷大人，請不要這樣。茱比亞需要米斯頓葛先生。」茱比亞解釋道。
格雷愣然，無法相信自己聽見的話。
「今天也麻煩您了。」
米斯頓葛無聲點點頭，兩人齊步進入房間。
「喀啦！」房門上鎖的聲音。
「砰！」格雷一拳砸在牆上的聲音。
他不是不知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會發生什麼事。
他不是不知道一男一女共寢代表什麼。
他只是......
憤怒卻無計可施。

他不知道那樣的情緒被世人稱作
嫉妒。

早晨的微光讓他猛的發覺漫漫長夜已成歷史。格雷沮喪的坐在被鎖住的房間外，一夜未曾闔眼。
「咿呀－－」木門被輕聲推開，步出房間的藍髮青年以和昨晚相同的態度看著格雷。
那對墨藍色的眸子裡有的僅是淡薄和平靜。
「茱比亞她......很容易招來雨天。」格雷的聲音裡帶著頹然的氣息。
「......雨天也不錯。」米斯頓葛在他身旁坐下，做出和以前一樣的回應。
格雷冷哼了一聲，繼續說道：「那傢伙很單純，每次都只顧著別人，卻忘了自己。」
「格雷大人，這是茱比亞為您做的便當！」他想起那個有著自己頭像的美味便當。
「格雷大人，茱比亞絕對不會讓您受傷的！」他想起那個賣力保護著他，雖然傷痕累累卻十分美麗的身影。
疲憊的抹了抹臉，格雷像是用盡全身的力量，以認真的態度對米斯頓葛說道：「茱比亞就拜託你了。要是敢讓她受傷，我絕對會宰了你！」
語畢，格雷以自認帥氣的方式站起身，打算離去。
「這樣沒關係嗎？」米斯頓葛的話語讓格雷停下腳步。
「......讓我把她帶走沒關係嗎？」
雙手握得死緊，格雷朝米斯頓葛大吼：「開什麼玩笑！當然有關係啊！對我來說，那傢伙很重要！可是，她要走我能怎麼辦？」
「格雷大人......」茱比亞自房門後出現，杏眸凝視著格雷。
米斯頓葛拍了下茱比亞的肩，然後逕自離開。
時間稍稍停滯了一下，然後茱比亞打破了沉默：「剛才格雷大人說茱比亞很重要......是真的嗎？」
「嗯。」俊美的臉龐微紅，格雷撇過頭去，不情願的承認。
「茱比亞好開心。」晨曦照在那有著燦爛笑靨的美麗臉蛋上，讓格雷看得目不轉睛。
薄脣微揚，格雷往前踏去，一把將茱比亞攬在懷裡。
「格雷大人！」茱比亞吃驚不已，雙頰緋紅。
「妳為什麼和米斯頓葛一起睡？」格雷口氣甚差的質問著。
「咦？沒、沒有啊！米斯頓葛先生只是用睡眠魔法幫助茱比亞睡覺而已。我們沒有一起睡。」茱比亞慌張的辯解著。
「妳睡不著？」
茱比亞不好意思的說道：「那個......茱比亞會失眠。」
「真是的......原來是這樣。」格雷放開她，搔了搔頭。
然後附在茱比亞的耳邊說了一句話。

聽說，後來她和他一起回去了。
聽說，後來她的家每到夜晚都會有一位訪客。
聽說，後來她和他過得很幸福。

「回去後，一起睡就不會失眠了。」
他是這麼說的。